偶讀民初所刊《近代名人詩選》感賦

往昔論先賢，吾愛李卓吾。
禿頭著儒服，言行如合符。
遙遙禹稷心，儼與菩薩俱。
《焚書》既已作，一再定藏書。
筆削寸大義，剛直過史狐。
人倫重估價，肇自龍?zhí)冻酢?br>語語準(zhǔn)情理，世俗驚相呼。
吁嗟七十叟，投身飼酷儒。
遺令有先兆，裸葬如束芻。
至今通州道，片石委路隅。

在一片樹林背后，它的氣息趨向強烈；
似乎要將我們熟悉的空氣抽空。
它躺在它自身的赤裸中。
我能感到它強烈地吸引著我的獸性。
它不像我們，有里外之分。
它的局部隨處可見曲線柔和如交響樂的乳房，尚未被亨利·莫爾的想象征服過。
而它的面部表情一旦被捕捉。
便讓人聯(lián)想到被幽禁的處女是怎樣對待陌生人的。
風(fēng)的手時而有力地伸出，時而輕柔地滑過：
變化莫測，卻從不顯形。
風(fēng)的手比人的腳步更經(jīng)常地觸及到它的肌體。
風(fēng)的狐步舞推進著我們的知識。
使她的形狀像云，并且輕飄。
經(jīng)過如此多遍空虛的撫摸，它已毫無高度可言。
只有一種沉悶的風(fēng)度，展示著那不能完全溶解于時光的存在的奧秘用腳踩著它的側(cè)背。
我能明顯地感到它的肌膚有一種深度：
盡管松軟卻無法穿透。
我的踐踏也不能令它產(chǎn)生傷口，或是類似的記憶。
我來到這里。
我?guī)砹宋业囊磺小?br>但我無法和它交換任何東西。
我的生命不可能在此留下痕跡。
我的抵達也不能被它的天真所證實。
更不用說遙相呼應(yīng)。

訴恨箏低，籠愁釧重。
新寒祗與酴醾共。
斷無蜂蝶入簾來，珊鉤卻為微風(fēng)動。
舊誓瞞鸚，新歌怨鳳。
思量拚付春窗夢。
樓前花影散如潮，多情還借斜陽送。

我坐在臨街的店面從玻璃窗向外看：
兩個姑娘坐在路邊的槐樹旁，一言不發(fā)。
像樹上落下的兩只雛鳥，像噪雜的人聲傳遞過來的兩個空隙我望著她們，目光和心境像回到靜止的弦。
她們就這樣很平常地坐著始終一言不發(fā)。
直到她們離開，把靜默帶走把靜默一樣的空白帶到樹下來。
我繼續(xù)看著覺得她們沒有離去，似乎隱藏在槐樹后面。
樹上飄下兩片很慢的葉子，仿佛她們最終沒有忍住的語言我為她們說出的語言。

南市好，瓦屋若云屯。
小筑香巢招乳燕，深藏窟室駐孤鸞。
翠柏竹林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