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行之路能摧車,若比人心是坦途。
巫峽之水能覆舟, 若比人心是安流。
人心好惡苦不常,好生毛羽惡生瘡。
與君結(jié)發(fā)未五載,豈期牛女為參商。
古稱色衰相棄背, 當時美人猶怨悔。
何況如今鸞鏡中,妾顏未改君心改。
為君熏衣裳,君聞蘭麝不馨香。
為君盛容飾, 君看金翠無顏色。
行路難,難重陳。
人生莫作婦人身, 百年苦樂由他人。
行路難,難于山,險于水。
不獨人間夫與妻,近代君臣亦如此。
君不見左納言, 右納史,朝承恩,暮賜死。
行路難,不在水,不在山, 只在人情反覆間。
太行之路能摧車,若比人心是坦途。
巫峽之水能覆舟, 若比人心是安流。
人心好惡苦不常,好生毛羽惡生瘡。
與君結(jié)發(fā)未五載,豈期牛女為參商。
古稱色衰相棄背, 當時美人猶怨悔。
何況如今鸞鏡中,妾顏未改君心改。
為君熏衣裳,君聞蘭麝不馨香。
為君盛容飾, 君看金翠無顏色。
行路難,難重陳。
人生莫作婦人身, 百年苦樂由他人。
行路難,難于山,險于水。
不獨人間夫與妻,近代君臣亦如此。
君不見左納言, 右納史,朝承恩,暮賜死。
行路難,不在水,不在山, 只在人情反覆間。
太行路-借夫婦以諷君臣之不終也譯文
太行之路能摧車,若比人心是坦途。太行山的道路崎嶇不平,往往使得行走其間的車子損壞掉,但是和人心比較起來,太行山反而成為平坦的道路了。
巫峽之水能覆舟,若比人心是安流。巫峽的水能夠使行經(jīng)其間的船只翻覆,但是如果和人心比較起來,巫峽的水反而成了波瀾不起的川流了。
人心好惡苦不常,好生毛羽惡生瘡。人的愛好與厭惡之心反覆不定,喜歡這個人的時候,可以喜歡上了天;厭惡這個人的時候,就說這個人滿身都長了瘡疤。
與君結(jié)發(fā)未五載,豈期牛女為參商。和夫君結(jié)褵不到五年,突然間,兩人就從原本恩愛的牛郎、織女星,成了難以相見的參星和商星。
古稱色衰相棄背,當時美人猶怨悔。古人說“色衰愛弛”,當時的美人還覺得很怨恨呢。
何況如今鸞鏡中,妾顏未改君心改。更何況是我的容貌還沒有改變,夫君的心卻早已改變了呢?
為君熏衣裳,君聞蘭麝不馨香。為了夫君,我把衣服薰得香噴氣四溢,夫君聞到蘭麝的香味卻不覺得香;
為君盛容飾,君看金翠無顏色。為了夫君,我努力的梳妝打扮,夫君看到我滿頭的金翠卻仍然覺得顏色如土。
行路難,難重陳。人間路實在很難走啊,也很難陳述??!
人生莫作婦人身,百年苦樂由他人。生在世間,最好不要生做女兒身,因為身為女人,百年的苦樂都要隨人而定。
行路難,難于山,險于水。人間路實在很難走啊,比登山難,比入水難。
不獨人間夫與妻,近代君臣亦如此。不只人間的夫妻容易有反覆,近代的君臣關(guān)系也是如此。
君不見左納言,右納史,朝承恩,暮賜死。你沒看到嗎?左邊“納言”,右邊“納史”;早上才承受皇上的恩典,晚上就被皇上賜了死。
行路難,不在水,不在山,只在人情反覆間。人間路實在很難走啊,不在山之高,不在水之深,只在人心反反覆覆之間而已。
太行路-借夫婦以諷君臣之不終也注解
太行路-借夫婦以諷君臣之不終也賞析
此詩首先用了兩個對比,以太行之路險能摧車和巫峽之水急能覆舟來與多變之人心相比,指出前者與后者相比實在是平坦之途,從而讀者可想見人心之險惡了。 接著詩人連用四個典故來進一步說明人心易變的具體表現(xiàn)。一個是趙壹所說的當別人說你好時仿佛羽毛能從你的皮下生長出來,而當他不喜歡你時,同是這一層皮他卻能說成是生瘡潰爛。另一個則是家喻戶曉的民間故事“牛郎織女”,牛郎織女雖然每年只能相聚一次,但卻非常恩愛,但沒有想到這樣看似非常牢固的情感關(guān)系也會反目成仇,就像參、商兩個星宿不能同時出現(xiàn)在天空一樣,變成了“有你沒我”勢不兩立的敵對關(guān)系。第三個典故也是古人非常熟悉的漢武帝與李夫人之事,是講女人取悅于自己的男人是因為其青春貌美,而隨著其年長色衰男人就不再寵幸她了,李夫人就是為自己這個遭遇而怨恨的。但這個典故還只是一個鋪墊,下面的第四個典故“鸞鏡”進一步說明,女人愛照鏡子,當她還在為自己依然充滿活力的形象而沾沾自喜之時,卻沒有想到她的男人就已經(jīng)變心了。 接著詩人用了兩個排比句,講失去了男人恩寵的女人,無論她怎么做,都無法讓其回心轉(zhuǎn)意了:為男人用香蘭、麝香熏衣服,但變了心的男人卻不聞其香;為男人盛妝打扮修飾,男人看著這些金玉飾品卻不見其色。 接下來詩人對上述表現(xiàn)進行總結(jié),強調(diào)“行路難”,為女人的依附性地位及其遭遇發(fā)出了呼喊,并對詩一開頭就提到的山、水之險進行回應(yīng)。但這還只是詩人表面的目的。此詩的深層目的在于為君臣關(guān)系中處于弱勢的臣子的遭遇而鳴不平。朝中的高官可以是早承恩而暮賜死的,可以說在朝做官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、朝不保夕的。詩人認為,行路難,其實不是說的那些平常的山水之路,而是那些君臣交往(當然也可以擴展為所有上下級交往甚至于一切人際交往)之中的難測的“圣心”。變化莫測的圣心就像上述典故中的男人一樣,隨時都有可能拋棄自己的臣子。 詩人在詩中毫不留情地對最高統(tǒng)治者展開了批判,其勇氣可嘉,但也讓人為其政治前途感到擔(dān)心。當然詩人敢于這樣寫的原因在于在他寫此詩時,與他想法相同的還大有人在,“法不責(zé)眾”的僥幸心理也促成他敢于放言。另外詩人指出這一點的目的是希望最高統(tǒng)治者能設(shè)法改善君臣關(guān)系,對臣下多一些寬容和尊重,這樣對唐王朝本身也是有利的。 這是一首在寫作上很有特色的詩歌,詩人靈活地運用了對比、比喻、排比等手法,并且通篇運用比喻,結(jié)構(gòu)緊湊、首尾相應(yīng),使全詩在展現(xiàn)批判力量的同時,還具有較強的可讀性。可以想見此詩發(fā)表的當時,是頗能引起廣大士紳的強烈共鳴的,但這也為其他不滿詩人的一些保守官僚提供了最好的攻擊借口。后來詩人遭到貶謫此詩可能就是一個導(dǎo)火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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